每個人的一生都與疼痛脫離不了關係,生於疼痛,或許也會死於疼痛。
大家熟知的像是經期痛、牙痛、分娩痛,都是疼得很,很多媽媽一輩子都忘不了分娩時那撕心裂肺的疼。然而,還有許多人在長期經歷三叉神經痛、腰腿痛、癌性疼痛等,或許,他們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。
在中國,大家對疼痛這件事,好像有天然的忍耐力,認爲只要能“忍”,就能對抗疼痛。
實際上,像分娩痛、牙痛、外傷痛等急性疼痛是一種症狀,而持續一個月以上不緩解的慢性疼痛,比如三叉神經痛、腰腿痛、癌性疼痛等本身就是一種疾病,需要接受正規的治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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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,很多醫院都開設了“疼痛科”,對於那些“久痛不愈”的患者,可以去疼痛科掛個號。
話說,疼痛科門診裡會發生哪些故事呢?
在中日友好醫院的疼痛科門診第11診室裡,來自各地的患者前來找樊碧發主任看病。其中幾位被疼痛折磨的患者與我們分享了他們的故事,或許會對那些深受疼痛困擾的朋友們有所幫助。
01 “我知道自己很吵很煩人,但我真的很疼”
長期被疼痛纏身的人,容易造成中樞敏化,大白話就是“腦子被疼壞了”(出現了神經系統的過度興奮和疼痛的過分誇大)。打個比方,如果正常人感覺到1級疼痛,那麼中樞敏化的患者可能會感覺到4級甚至更高的疼痛。
不僅如此,長期被疼痛折磨,會導致患者出現人體功能系統失調、免疫力降低、抑鬱等,更嚴重的時候,有些患者會因無法忍受疼痛而選擇自殺。
這是一位50多歲的中年女士,寧波人,被腰疼折磨了近3年,這次是來複診。走進門診的第一句話就是:“醫生,救命啊,我還是好疼”。
說着說着,女士掩面哭泣起來,“我知道自己總是嚷嚷着疼,很吵很煩人,但是真的好疼的啊”,後面她乾脆從普通話切換成了當地的方言,除了她丈夫,沒人能聽懂。
話說回來,接下來怎麼治療?樊主任建議先繼續用藥物控制,但是要檢查一下血藥濃度(藥物吸收後在血漿內的總濃度)。
樊主任告訴本站健康:“在臨牀實踐中常常有這樣一種現象,同樣劑量的藥物用於患同種疾病的不同病人,其療效往往相差很大,有的表現爲藥到病除,恰到好處;有的療效一般,病況稍見好轉;而有的卻療效不好。簡單來說,查血藥濃度,可以幫助合理用藥。”
不過,這位女士也有自己的想法,想讓醫生給她用脊髓電刺激植入術治療。
脊髓電刺激是一種微創介入技術,是疼痛科最核心的武器之一,也是國際學界針對頑固性神經痛的終極療法之一。
爲什麼目前不考慮給這位女士用脊髓電刺激“來個痛快”?就像樊主任所說的:“醫學並不是老百姓想象中的那麼簡單,手術指徵、適應症、手術風險等因素都要進行科學的評估。”
02 “腿疼好多年,以爲膝關節置換後就好了,哪知道還這麼疼”
女兒推着坐在輪椅上的78歲的老母親進來了,說是專門從山東趕來的,雙腿都做了膝關節置換手術,但其中一個膝蓋還是疼。
當老母親挽起兩條褲子,膝蓋上那兩條術後疤痕清晰可見。
圖爲樊碧發主任爲患者檢查
膝關節置換手術是目前在骨科手術中較爲常見的一種,它是通過手術的方式,利用人工材料代替原本的關節,以幫助患者恢復正常的膝關節功能。
但是,換了膝關節不等於一勞永逸,比如術後假體感染及鬆動、術後早期運動不當等因素都會造成疼痛。
圖爲樊碧發主任觀察患者的CT片子
“每次起和坐的時候,腿會疼,正常走起路來就沒怎麼疼了”通過老母親的主訴和觀察CT片子,樊主任表示,這是關節滑膜炎症、關節囊積液導致的。
考慮到患者是異地就診,來一次北京不易,樊主任推薦她們後續到當地的醫院(中日友好醫院的合作單位)先行治療。之後,再看情況。
女兒推着老母親出去了,這位老母親是我今天看到的第9位坐着輪椅進來的患者。
害,希望她早日正常行走,擺脫輪椅吧。
03 “醫生,能給我用一下您的絕招嗎?給我來一針算了”
這是一位70多歲的阿姨,患有帶狀皰疹。她從2013年就開始疼了,中醫、鍼灸、理療等各種方法都試過,效果不明顯,今天是第一次來疼痛科。據阿姨表示,鄰居強烈推薦她來找“樊一針”(患者對樊碧發主任的愛稱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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兒子建議她跟醫生說一下疼痛的程度,但也別誇張。
“哎呀,毫不誇張的說,我24小時都在疼,就是忍着。腰疼得都系不了腰帶,就拿一繩兒綁着,感覺這腰上的肉啊得託着才能好點兒,才能不那麼疼,因爲疼還不想吃飯不想動。”,阿姨操着一口地道的北京腔向醫生說道。
帶狀皰疹俗稱“纏腰龍”,是由水痘-帶狀皰疹病毒引起的急性感染性皮膚病。如果初期沒有做有效規律的干預,後期神經痛可能會伴隨終生。
“您的絕招能給我用用嗎?”這位阿姨口中的絕招其實是一種神經阻滯術,也是樊主任的法寶“一針靈”。
本站健康瞭解到,神經阻滯術是一種選擇性神經介入治療技術,能緩解神經水腫、減輕神經炎症、促進神經修復,優點也很明顯:微創、 速效、比較安全、可反覆。
能不能直接給這位北京阿姨直接來一針呢?樊主任耐心地向她解釋道:“皰疹病毒把神經破壞了,首先是需要營養神經的藥物,另一個就是需要抑制神經放電的藥物,神經興奮度太高了,要把它的興奮度將下來。如果藥物治療不管用,再考慮“打一針”的治療。”
樊主任的話就像一顆定心丸,阿姨滿意了,邊走出診室邊說“哎呦,救星救星啊”。
我想,再次複診她可能還是會想着要“打一針”。
之後,門診裡還有形形色色的患者。有80多歲的大爺,因爲酷愛運動,造成半月板損傷;有換腎後透析了十幾年的腰腿疼痛患者,慕名而來想要“打一針”;有受着神經痛的困擾,能忍但很鬱悶的40多歲的軟件工程師;還有因長年腰腿疼而脾氣日益見長的老大爺。
說實話,來疼痛科的每一位患者背後都有很多不同的故事,相同的一點是,他們都在“擺脫疼痛過正常的生活”的途中前進。然而,現實中,還有很多人面對疼痛而苦苦忍着,止步不前。
本文審覈:張毅 醫學博士 中日友好醫院全國疼痛診療研究中心主治醫師